前言:我一直在思考Glinda為什麼知道Elphaba把綠色玻璃瓶放在枕頭下這件事。
今晚Glinda獨自待在房間。
她正坐在梳妝台前卸妝,Elphaba還沒回來,可能又在書架之間,誰也不理會。
Glinda回頭看了看房門,再往房間的另一端張望,像是一再確認這裡只剩她自己。
她告訴自己,她只是要「確定一些事」。
Elphaba那麼神秘、那麼孤僻,她一定藏著什麼不該有的東西,
Elphaba那麼神秘、那麼孤僻,她一定藏著什麼不該有的東西,
例如:一本禁書、一瓶魔藥、一封有黑暗祕密的書信。
只要找到一點蛛絲馬跡,就能證明她內心感受到所有的焦躁不安都是合理的。
可是當她決定越過兩邊的界線,她看到的是屬於Elphaba的空間。
書擺放得整齊,常用的墨水瓶一字排開,羽毛筆也立於桌面之上,包括她回房時習慣泡一杯花草茶的茶具也保養得十分講究。
她打開每一格抽屜,但只有課程相關的資料,她的衣櫃除了黑色之外就是灰色,
偶有一兩件白色睡裙、襯衫,一座單人衣櫃就能放下她全部的衣物,和Elphaba本人一樣既單調又無趣。
Glinda沮喪地嘆了口氣,一屁股坐在Elphaba的床上,床舖也是整理得一絲不苟,
床墊就是學校提供的標準單人床墊,比她自己帶的床墊硬多了,儘管不至於難以入睡,難怪Elphaba每天都能跟她吵上幾句,睡這種床心情怎麼會好呢?她漫不經心地想著。
然後她再次掃視了一圈,注意到Elphaba的枕頭有一角不自然的隆起,她掀開枕頭看見一罐綠色的玻璃瓶,Glinda拿起來仔細端詳,而玻璃瓶是空的。
為什麼要藏一個空瓶在枕頭下?難道她有偷偷煉製魔藥?
Glinda搖了搖頭,學校管理實驗教室的規範很嚴格,課程用途之外都是由教授上鎖且禁止進入的,Elphaba應該沒有那樣的環境跟器材可以煉製。
Elphaba沒有任何抽屜或箱子有上鎖,表示她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情,唯獨這罐綠色的玻璃瓶,跟她的膚色一樣突兀。
Glinda小心翼翼的將瓶子上她摸過的痕跡擦拭乾淨後放回原位,再撫平了床上的皺褶,確保它看起來完好如初。
她坐回梳妝台前,鏡子裡的自己氣色紅潤、舉止從容,跟平時一樣完美,彷彿什麼都沒發生。
那裡沒有任何可疑之處,沒有秘密、沒有把柄。
****
Pfannee從Glinda的箱子裡拿出黑色絨布的尖帽子,Pfannee和Shenshen一同訕笑那頂帽子,Glinda微微抿起嘴唇,並快速略過這個話題。
這頂帽子被她收在行李一角,那是奶奶親手編織並送給她的禮物──老派、過時,完全不合她「金髮名媛」的形象。
說實話,Glinda從未真心討厭過它,Upland家族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密,那頂帽子帶著家的意義。
Glinda抬頭看鏡中的自己,明亮的妝容以及捲得恰到好處的金髮,裙襬的層層花瓣幾乎佔滿整張椅子,又像長尾金魚的尾巴,粉紅、橘金色在燈光照耀下一層又一層的暈開。
她應該開心,今晚所有人都會看著她、誇她漂亮,Fiyero會邀請她跳舞,她已經練習好笑容,練習好優雅轉身角度,一切完美無缺。
房門忽然打開,Elphaba抱著厚重的書本走了進來,Pfannee與Shenshen再一次催促她將帽子送給Elphaba後一起離開房間,因為Elphaba是她最討厭的人。
但是,她真的有她想像中那麼討厭Elphaba嗎?
Glinda幾乎是反射性地打斷Elphaba要說的話,帽子還沒送出去,她就開口邀請Elphaba參加Ozdust的舞會。
「為什麼?」Elphaba充滿戒備
「因為大家都會去啊!」
她輕快地回答,語氣裡聽不出破綻。
順勢將帽子交到了Elphaba的手上,她看見Elphaba的神情閃過一瞬的猶豫與困惑,那雙手接過帽子時,她只是繼續笑著,漂亮得無懈可擊。
而Pfannee與Shenshen並沒有說要邀請Elphaba,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──反正她不會去的不是嗎?
Glinda轉過身,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,抬手假裝在整理髮絲,她能感覺到Elphaba站在身後片刻,然後走回到她自己的空間。
她低聲說:「妳知道她會被嘲笑的。」聲音幾乎聽不見。
她說服自己那是因為討厭Elphaba,因為想看她出糗,胸口卻在隱隱作痛。
Glinda深深吸了口氣,閉上眼,心裡有個聲音在問──
「如果她真的出現在那裡,妳會怎麼辦?」
她沒有答案。
Fin
2025年10月17日 晚上11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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