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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魔法公主もののけ姫】山城

 

 

前言:就黑帽大人跟小桑有關的文(?)

 

 

 

此處山林之中存在著巨大的湖泊,在湖泊一隅有座過去以鑄鐵聞名的達達拉城,
就在幾個月前它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,卻又在同一天重獲新生。
 

那天之後,與山獸神的衝突下折損一隻手臂,身負重傷的城主黑帽大人率領達達拉城的居民重建家園,至今適逢雨季,四處綠意盎然,經過昨夜細雨的洗禮,天邊泛著白伴隨七色光芒,似是能趨散清晨的寒露之氣。
 
而綠草如茵與老樹綿延整片山林之間,翠綠的葉片滑落一珠露水,為新的一日揭開序幕。

 
如此的美景,路過的旅人恐怕沒有人能夠想像,先前由於濫墾濫伐,這附近一帶包括這座山城,都是一片荒蕪。




黑帽大人下令只能有限地取用修復山城的資源,並不再繼續鑄鐵的事業,居民多數重操舊業,以務農、畜牧或在湖泊捕魚維生,一直想要拿下這座城的淺野貴族,也因為上次的戰事耗損大量兵力,投入太多資源攻打換不到多少好處,便與黑帽大人轉為合作關係,還算相安無事。

 
「阿席達卡,今天也麻煩你了。」


黑帽大人拿了兩個空的羊皮水袋交給阿席達卡,讓他去找もののけ姫時可以順便帶水回來,在那曾經是神靈居住的森林,她斷臂的傷雖然已經癒合,是用非常粗糙的方式使其治癒,她要求權三以火藥塗抹傷口,再點火燒傷傷口止血。

 
 
 
而神靈居住過的森林露水,對她的傷有鎮靜效果,
因為她睡夢中會出現幻覺般的疼痛,一旦痛醒便疼得難以入睡,這就是她觸怒神靈的詛咒吧。

阿席達卡點了點頭,一如往常的寡言,收起水袋,跨坐上亞路克往城門的方向奔去。


「你還要去旅行嗎?帶了好幾個水袋」小桑這麼問過

「不,這是黑帽大人要的。」

「那個人類?」

一看小桑似乎要生氣了,阿席達卡接著說:

「這座森林的水以前治療了我,我就想…對黑帽大人的傷應該也會有效。」

「她奪去了一切!」

「抱歉」阿席達卡說道,當他綁好水袋轉頭,小桑已經不見蹤影,接下來有好一陣子都沒再看到她。
平常除了替黑帽大人跑這一趟,他在城中還有其他工作,但小桑不想見他,幾次撲空,也只能摸摸鼻子返回達達拉城。




日復一日,城裡的居民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
不再像以往沒日沒夜的踩著風鼓煉鐵,如同世間所有萬物一樣,遵循自然的紀律,休養生息。

當白日已盡,黑夜悄然到來,達達拉城內極為靜謐,不帶一絲日間生機蓬勃的鮮活,本就是清幽之地,終於回歸了原本的面貌。
只有守夜的人打著明火在瞭望台上守候,不時打個盹,安逸的環境會使人失去警覺,是生活富足的象徵,也給了小桑潛入城中的機會。

她放輕了腳步,小心翼翼地來到整座城當中,唯一有守衛在外看守的院落,不是阿席達卡的住處,而是——


黑帽大人。


她的院落歷經幾個月前的那場浩劫只有前院的菜園完好如初,不過主屋已修復差不多,
本來住在裡面的製造火器的傷患們,有些人不幸與山獸神一同化為塵土,倖存的人被安置院落外的小屋,得到妥善的照顧。

 
所以屋裡只有黑帽大人一個人。
 
 
這幾天因為下過雨,天際無雲,銀月白的月光灑滿大地,
小桑翻過圍牆,月光使她幾乎無處藏身,迅速貼上主屋的牆壁,試圖透過窗櫺窺見內部的情況。


往內一看,小桑倏地屏住呼吸,映入眼中是黑帽大人的背,她的背,全是鞭痕,而且不是普通的鞭痕,是日積月累,一次又一次的鞭打造成的傷痕,看起來沒有時間好好的養傷,新舊皮膚交錯凹凸不平並大面積的交疊,佈滿了她的背脊。


雖然小桑長年住在森林裡,但是人類鞭打黑色毛牛或是其他被作為奴隸的人類,並大聲吆喝著隊伍前進,
那些傷痕她是見過的,只是黑帽大人身上的傷似乎更為嚴重,才會形成那樣深刻的疤痕。


黑帽大人正在更衣,她披上浴衣後,拉平衣襟,頓了一下便開口問:「是妳吧?もののけ姫」
小桑跳進院子時,她就已經聽到動靜,落地聲音較輕,她心想如果那個女孩要來殺她,她也沒有怨言。
既然行蹤已經暴露,小桑也乾脆地翻進屋內,與黑帽大人對視。


「怎麼了?妳不是來殺我的嗎?」


小桑定定地站在原地,看著黑帽大人神態柔和,肩膀也非常放鬆,沒有要與她相搏的跡象,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。
分明是個好機會,可是不知道怎麼地,她突然不想這麼做了,這份心情對她而言是前所未見的。


「我不知道。」


本來和黑帽大人四目相接,小桑卻罕見地先別過了眼,在自然界生存,尤其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對峙時絕對不能移開眼睛,這是示弱的表現。

「妳在憐憫我嗎?」

「憐憫?」

「妳看見了吧?我身上的傷。」

黑帽大人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羊皮水袋,她將水倒到陶碗裡一飲而盡,阿席達卡說得沒錯,至少可以緩解疼痛。

「跟那個有什麼關係?」

「憐憫是一種人類獨有的感情…妳覺得我很可憐,也許有天妳會學會同情。」

「我不懂人類」

「那些疤痕是我前任丈夫留下的,最終我殺了他,所以妳也可以殺了我」

黑帽大人走到小桑面前,僅存的左手抓起她的緊握匕首的右手腕,直接抵住自己的心窩。

眼前的這個人奪走了一切,她憎恨著她。
同時也見到了她的改變,她的改變就是達達拉城的改變小桑曾經深信只要殺掉此人,達達拉城就會消失,神靈能夠永存,要說她天真也好,也終究認知到人類的欲望是無止盡的。
 
 
 
神靈對生與死的概念是自然的,人類不是,人類畏懼死亡,對活著有強烈的執念。
 



此刻面對著對死亡坦然的黑帽大人,過去的她同樣是無懼的,且對強大有著深不見底的欲望,如今卻什麼都沒有。
 
 
 
——不懂人類。



小桑甩開她的手,不發一語,翻出窗戶就逕自離去,神靈的覆滅改變了很多事,也包含了她與她之間。




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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